當我們談論文學與足球,世界這兩種看似毫無關聯的讀書、都能在某種程度上稱為藝術的日讓表現形式由作家構建到一處,有人贊美有人痛恨,談文但無論態度如何,學足足球在文學作品中屢屢出現,世界成為經久不衰的讀書元素。
在阿根廷想要找到一個不愛足球的談文人是不是很難?但身為阿根廷最偉大的文學家之一,博爾赫斯可能也是學足整個阿根廷最厭惡足球的人。他說:“足球是世界英國的一大罪惡,足球在美學意義上是讀書丑陋的?!?/p>
1899年,日讓博爾赫斯出生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談文1914年隨家人移居瑞士,學足之后的七年他與家族游歷歐洲,1921年,博爾赫斯回到阿根廷,直到1986年確診癌癥后為了避世才選擇移居日內瓦。
童年時的博爾赫斯安靜內斂,患有口吃、不愛與人打交道的特點讓他難以融入同學群體之中,他對同學間的運動也絲毫不感興趣,這也導致了他在學校被孤立,或許對足球的冷感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埋下了種子。
隨著博爾赫斯逐漸長大,他對足球的厭惡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變本加厲。盡管他也曾經嘗試著看過一場球賽,但他卻發誓再也不會去看第二次。
“十一名球員對抗另外十一名球員追逐一粒小球的場面可并不怎么美麗?!辈柡账乖浽诓稍L時表示,體育只有在自身積極參與的情況下才有價值。除了場上的十一人,剩下的全部都是觀眾,人們對場上奔跑的球員付出了太多的關注與熱情。尤其是1978年阿根廷世界杯時,整個國家都變得吵吵嚷嚷,而這時的博爾赫斯已然失明多年,作為觀賞節目,足球對他更是毫無樂趣。
梅諾蒂與博爾赫斯的對談照片,出席談話的還有博爾赫斯愛寵Beppo
也正是在這年,主帥梅諾蒂率領阿根廷首次奪得世界杯冠軍,奪冠后的梅諾蒂厭倦了當時阿根廷國內的混亂,選擇將自己的精力投入到了另一項愛好寫作和采訪當中,在幾次懇切的要求后,博爾赫斯答應了與他會面。采訪伊始,博爾赫斯便說開玩笑說梅諾蒂一定很有名,因為得知當他要來采訪時家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家里的女傭一再強調讓梅諾蒂留下簽名再離開,連作家自己都還沒被家里女傭要過簽名呢。
梅諾蒂對博爾赫斯的笑話反應良好,事實上,他也確實是當時阿根廷最引人注目的人,在率隊奪得世界杯后梅諾蒂成了整個國家的英雄,但他已經對狂歡感到疲憊,因此才將興趣轉移到文學當中,作家對足球的漠不關心促成了這個笑話的誕生。
奪冠后的梅諾蒂
這場對話內容包括足球、國際象棋、阿根廷文化、文學、政治,橫跨眾多領域,十分寬泛,雙方的談話也很愉快,不過博爾赫斯對這場對話的總結更加證明了他的立場,他說:“真奇怪不是嗎?一個聰明人,但他一直在堅持談論足球?!?/p>
是的,作家依然秉持著他對足球的看法,一個聰明的國家隊主帥不足以說服他愛上足球。
如果僅僅是對這項運動不感興趣,值得一個如此偉大的作家多次在自己的作品中、采訪談話中表達自己的厭惡嗎?
在博爾赫斯看來,足球的愚蠢并不只是在它本身,畢竟運動只是運動,但在這項運動之中,極端球迷群體展現的狂熱則是另一回事,這是一種與籠罩在拉丁美洲上空多年的民粹主義同根同源的東西。足球的狂熱催生盲目崇拜、催生暴力沖突。在巴西、在阿根廷、在西班牙與意大利,足球一度成為獨裁統治者手中的工具,對于博爾赫斯而言,這才是他深惡痛絕的根本。
博爾赫斯與合著諷刺故事的朋友
通過足球控制民眾情緒,操縱社會輿論,足球在拉美與民粹主義的聯系千絲萬縷,而民粹主義對拉丁美洲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危害。運動不僅僅是一項運動,一場比賽后會帶來無數的問題,人們不關注比賽的本身,而是以勝負做出唯一的判決。媒體成為共犯,為了關注度煽動人們產生更多的混亂。由此,博爾赫斯與朋友合著了一篇諷刺故事,在未來,足球成了一種表演,沒有比賽,沒有比分,演員穿著球衣滿足不同球迷的要求。
盡管在今年阿根廷奪冠時解說賀煒選擇用博爾赫斯的話稱贊梅西,但實際上,博爾赫斯所厭惡的問題仍然在今時今日的阿根廷乃至全世界存在,如何讓足球回歸純粹的運動,這或許會是萬古千秋的難題。
巧合的是博爾赫斯在1986年去世,在他去世僅僅十幾天后,馬拉多納率阿根廷再次奪得世界杯,他錯過了阿根廷足球史上最狂熱的個人崇拜。
但同為拉丁美洲文學爆炸的創作先驅,略薩與博爾赫斯的看法截然相反,略薩與足球,堪稱是一種天作之合。
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秘魯最偉大的當代作家之一,2010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1936年他出生于秘魯的阿雷基帕,但由于家庭原因,一歲時略薩就被家人帶到了玻利維亞,直到幾年后才返回秘魯。
回到秘魯后的略薩迅速在舅舅的影響下成為了秘魯體育大學隊的球迷,足球成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愛好之一,他也曾經試圖成為場上的參與者,但終究因為缺乏天賦而黯然離開,轉型成為了最真誠的球迷。
略薩的家鄉主隊秘魯體育大學的主場,最多可以容納八萬人
從南美到歐洲,從秘魯到西班牙,足球始終沒有離開略薩漂泊的生活,從十歲時成為秘魯體育大學隊的死忠,到度蜜月時觀看貝利的現場比賽,再到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后出席皇馬的開球儀式,略薩生命中的許多節點都與足球相連。
1982年西班牙世界杯,略薩作為新聞評論員參與了整屆賽事,當世界杯小組賽第一輪結束后,略薩真摯地寫下了對馬拉多納的狂熱頌文,他說:“沒有人再懷疑了,馬拉多納是八十年代的貝利。偉大的球員?絕不僅僅如此,他是人們自我創造出用以崇拜的現時神明?!甭运_將馬拉多納描述為一種神話,認為他的足球風格是一種藝術,贊美他的天賦與表現。
這種對心儀球員的狂熱贊美與千千萬萬個普通球迷并無什么不同,頂多是略薩更加才華橫溢。但除此之外,略薩對足球本質的思考或許更值得深思,在開幕式時他坐在諾坎普座位上潦草寫下的評論里,我們能清晰地窺見他與博爾赫斯所持觀點的差異。
“足球可能只是給予人們一些永遠無法擁有的東西:一個享受樂趣、享受自己、感受興奮、感受日常生活中極少給予他們如此強烈情緒的機會?!?nbsp;
在足球的捍衛者略薩看來,這是一項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的運動,無論你是否智慧、富有,但在比賽的九十分鐘內,每個觀眾都能體會到這種簡單無害的幸福。比賽跌宕起伏,快樂同樣刺激人心,而當過程與結果同時結束,又只會剩下稍顯空虛的悵然,它幾乎不會在你的記憶中留下過分深刻的痕跡,你要做的只有享受這寶貴的九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