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服美役互聯網上對“服美役”的熱詞探討越來越多。長久以來,背后蔽女性追求膚白貌美身材好等似乎是示遮一件天然正確的事情,為此,服美役她們不惜節食減肥、熱詞美甲染發、背后蔽醫美整形等;而“服美役”一詞的示遮出現,把小到敷面膜,服美役大到削骨整容等為了變得更美而從事的熱詞各類行為都歸為含有貶低和諷刺意味的“服役”指控中,刺激女性群體反思追求美的背后蔽邊界和程度應該在哪里,追求美的示遮動機和理由又是什么。
觀察了互聯網上對于“服美役”的服美役發言,我們發現爭論主要是熱詞圍繞三個層次展開的。第一類觀點,背后蔽它們發明了“服美役”的說法,也對包括節食減肥、化妝穿搭、美甲整容等修飾身體的行為表示拒絕。他們強調美是社會建構的結果,并且主流審美是由 “男性凝視”所定義的,美的標準不掌握在追求美的人手中,所以這一類觀點希望阻止部分女性對于美的過度追求和內耗。并強調女性有權利不美,有權利素顏等。而與之針鋒相對的觀點認為美有著超脫于性別視角的絕對標準,愛美行為是天生的。包括化妝、美甲、減肥等的行為可以帶來個人愉悅甚至療愈,更不應該用“服美役”的說法去指控進行美的實踐的個人。
第三類可以稱為策略服美役派,她們也不一定認為追求美是令人愉悅的,但是她們將時尚和裝扮自己的行為作為個人的生活策略和生活技巧來使用,追求美的最終目標也是利己。這類觀點強調女性追求美不一定是為了追求男性認同,而也可能是為了擊退一些男性的目光,例如背上奢侈品包的她們,會發現一些男人自然會對她們敬而遠之。
“服美役”背后是迎合男性凝視嗎?
博主姜思達認為性別視角并不足以成為分析美的全部工具,他舉例了審美的歷史性,強調審美行為是人類的天然基因,有其必然性。他認為不能將競爭中的核心競爭力歸結為“美”,而忽視競爭的本質。
與之不同的是,《基層女性》的作者王慧玲則認為“男性凝視”無刻不在,討論服美役時提及:你不喜歡自己的某個部位,你的審美參照女性樣本它不是天然存在的,它是社會化的結果,也就是說你向往的、渴望變成的那個女性形象是劇本里寫的,這個劇本當下的主編是男性,執筆的是男性,審批的是男性,消費的也大多是男性,主流審美就是男權社會男性凝視的產物。
他們的觀點基于主流審美的標準是不是由男性凝視決定的產生了碰撞。
我們認為,雙方觀點的差異也是出于兩位博主的受眾不同,例如姜思達的受眾以城市女大學生為主,她們實際上具備追求美的相對充裕的時間和金錢,并不妨礙她們同時通過學業競爭等獲得社會地位;而博主王慧玲主要針對“底層女性”發聲,她想告訴這些女性,在生存環境中,追求白瘦幼的主流審美反而會讓她們極易落入不懷好意的男性的圍追堵截,她建議底層女性與其追求白瘦幼,不如強身健體,鍛煉體力和體能,也就是與基層男性的審美偏好反著來,只有這樣才能免于被引誘和操控,才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發展自己的技能和才能,繼而實現自己。
“追求美就是為了吸引男人”,這樣的定義還是下得太草率,或者說不假思索就將女性個體的日常穿搭、打扮等急切定義為迎合“男性凝視”, 在這樣的發言中,女性的主體性被自動忽略了,這何嘗不是一種厭女癥在作祟呢?所以,性別視角當然很重要,但同時它不該是全部的分析工具?!胺酪邸钡挠懻撚兴e極的方面,它提醒我們對“性別規訓”保持了一種敏感,但同時女性的主體性,她們的主體感受也不應該被一句輕飄飄的“服美役”所覆蓋和裹挾。
“服美役”對于女性有積極之處嗎?
在社交媒體上“服美役”一詞暗含著負面的指控意味?!熬芙^服美役”的詞條也隨之出現。那么“服美役”對于女性有積極之處嗎?美國性別研究教授兼時尚博主Stephanie Wang(王穎怡)將“服美役”一詞的負面意味進行了扭轉,把它變成了有積極內涵的詞匯。
Stephanie Wang把“服美役”視作一種文化實踐,女性通過“服美役”實現了“心流實踐”,掌握自主性,從而重新定義自我,例如:畫歐美妝的女性通過妝容表達了對當前單一的白幼瘦審美的反叛。
相反,豆瓣博主“雨中落山果”則認為“服美役”對于女性沒有好處,他提及:一個性別不拘小節,一心撲進競爭激烈的社會,對“保持干凈”毫無興趣,只關注如何打敗對手取勝; 另一個性別喜愛修飾容貌,有形象包袱,熱衷清潔,更樂于在整理上花精力時間;請問這兩個性別,哪一個更容易在有限的社會資源(薪水、職位、權力、機會)的激烈爭奪中殺出一條血路?這種規定男性可以不修邊幅、女性需要注重儀表的雙重標準,不斷擠壓著女性的生存空間,鞏固著男性的主體地位。
外貌修飾和自我實現并非全然對立。上野千鶴子和湯山玲子的《快樂上等》中,湯山玲子說,她會借用名牌包擊退令她厭煩的男性,她認為追求時尚也是一種文化優勢,“我用他們最不擅長的‘金錢’和‘女人’的標簽,毫不留情地將其斬殺了?!?/p>
在公開場合,也能看到上野千鶴子染了一頭紅發、穿名牌女裝等,追求美無可厚非,但是對美的追求需要有邊界,并且在追求美的過程中女性應有自省,清楚美麗的目標是什么。
“服美役”指控和美妝博主的身份危機
在“拒絕服美役”討論中,對于以化妝品、護膚品種草為業的“美妝博主”,社交媒體對于其聲討更大。一部分人認為美妝博主的“種草”容易使女性陷入消費的陷阱,因為在強大的商業邏輯之下,女性難以分辨出化妝品購買是出于自身需求還是出于商業營銷手段。根據埃森哲報告顯示中國擁有近4億年齡在20-60歲的女性消費者,每年有10萬億人民幣的消費支出,以化妝品為例,這種帶著“悅己”屬性的消費品,女性消費者在其中占主要的比例。女性美妝博主作為品牌和消費者的中介,一方面種草、推薦、注重外在形象是她們的職業的一部分,另一方面女性美妝博主將“女性需要變美”的價值觀大量宣傳又導致“拒絕服美役派”對其聲討。
另一觀點則認為追求美與自我提升并不矛盾,不應該把全部矛頭指向“消費影響了自我進步”。在知名美妝博主黎貝卡的書《愛美是一種生產力》中認為正是因為經濟獨立、情感獨立的女性才有能力通過消費提升自己、滿足自己。消費也許只是她們日常生活中的一小部分,并沒有不注重在工作、生活中自我能力的培養。
“服美役”的背后確實有其資本運轉的邏輯,例如“斬男色”口紅、“前男友面膜”等性別化消費都在對女性消費者圍追堵截。但是如若將“服美役”都認為是一種炫耀型消費、沖動型消費就忽視了女性在消費中的理性部分?!胺酪邸辈粦摮蔀閴阂峙宰晕矣托枨蟮脑捳Z,當然它可以是一種提醒:消費只是自悅的一小部分。就像上野千鶴子說:“無論何時,女人的人生中都有數不清的樂事等待著我們去發掘?!?/p>
總之,我們應該警惕“服美役”在媒介當中越來越變成一種負面的指控,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正如姜思達所言,這會讓我們陷入受害者有罪論中,與其指責追求美的女性,不如指責那些規定她們應該如何美,對她們的外形和身材品頭論足的男性。
參考資料
1、[日]上野千鶴子 / [日]湯山玲子,《快樂上等》, 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2、[日]遙洋子[譯]呂靈芝,《在東大和上野千鶴子學“吵架”》,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3、小紅書 - 姜思達:“服美役指控是危險的,以及為什么?” http://xhslink.com/m51qIo
4、小紅書 - 對話中暫停:“服美役本質與外表或化妝品無關 和是誰制定了標準有關” http://xhslink.com/qjbrIo
5、小紅書 - 三不詹:“為什么身為女性主義的我還在服美役?” http://xhslink.com/LabrIo
6、嗶哩嗶哩 - s的游泳池:“化妝作為一種審美和文化實踐,歐美妝是挑戰主流審美嗎?” https://b23.tv/VKhDmy1
7、嗶哩嗶哩 - s的游泳池:“白幼瘦和霸道總裁的一體兩面|關于服美役的男性視角” https://b23.tv/tVHC3zC
8、豆瓣 - “雨中山果落的發言醍醐灌頂”https://www.douban.com/note/837040795
9、微博 - 玲玲Peter和四只貓 https://weibo.com/1746958511/4885818218649735
10、上游新聞:能賺會花還懂理財!中國“她力量”如何影響10萬億的消費市場?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7018769
責任編輯:張迪